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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宅二三事
3.晏大夫病人日记(节选)
四月初一
有雨,微风,气温偏冷。
今晨宗主有受凉症状,发寒,咳嗽。宜卧床静养。
没听。
蒙挚来访,拎一笼母鸡相送。
统领和母鸡。
有病。
——
四月初六
清明,晨起有雾,后化雨。
太子寅时悄然来访,与宗主不知密谈何事,一个时辰后离去。
宗主醒转已过午时,奇哉。
今日脉象:略快。
宗主面色:艳丽。
宗主病况:腰疼。
奇哉。
——
四月十九
日出卯时一刻,无风,无云
今晨宗主风寒已愈,可出门。
听了。
午后太子来访,拎一窝白兔相送。见宗主不在,放下兔告辞。
太子和兔。
好蠢。
然红焖兔肉,美味矣。
——
五月初三
细雨蒙蒙,偏南风,金陵将热。
今晨宗主舌苔如常,面色稍霁,眸色清明,尚可。
未时突降暴雨至戌时,宗主于东宫留宿。
——
五月初四
雨过天晴,万物洗碧如新。
黎纲于辰时归,取宗主衣物后折返东宫。
还有吾。
今日脉象:略快。
宗主面色:艳丽。
宗主病况:腰疼。
宗主从未出现过腰疼症状,不知何故。太子殿下解释道,二人促膝而谈,西窗剪烛直至天明雨止,宗主许是疲累。
奇哉。
——
五月十二
蒙古大夫抵达。
老朽终可休息一二。
——
五月十三
蔺阁主与飞流玩闹不知所踪。
今日脉象:平和。
宗主面色:正常。
宗主病况:小愈。
老朽心情:无奈。
——
五月十四
蔺阁主与飞流玩闹不知所踪。
今日脉象:平和。
宗主面色:红润。
宗主病况:安和。
老朽心情:不满。
——
五月十五
蔺阁主与飞流玩闹不知所踪。
今日脉象:平和。
宗主面色:红润。
宗主病况:安和。
老朽心情:困。
——
五月十六
蔺阁主与飞流玩闹,带着宗主一起不知所踪。
今日脉象:无。
宗主面色:无。
宗主病况:无。
老朽心情:得以安眠,神清气爽。
——
五月十七
蔺阁主与飞流玩闹不知所踪。
太子殿下带着宗主不知所踪。
黎纲和甄平不知所踪。
吉婶和宫羽不知所踪。
哦,今日去城外踏青,老朽似乎是睡过头了。
今日脉象:无。
宗主面色:无。
宗主病况:无。
老朽心情:独自看家,伐开心。
——
五月十八
蔺阁主与飞流玩闹不知所踪。
今日脉象:平和。
宗主面色:无虞。
宗主病况:腰疼。
蔺阁主也治不好宗主偶发的腰疼。
奇哉。
——
五月十九
蔺阁主与飞流玩闹不知所踪。
蔺阁主为何还不走。
——
五月廿六
日渐将暖,庭中郁色愈浓,火盆终于可以收起来了。
蔺阁主与飞流争抢糯米团子,吵醒宗主。
今日脉象:平和。
宗主面色:不悦。
宗主病况:“好困”。宗主如是说。
蔺大夫还是和飞流不知所踪的好。
——
五月廿七
太子殿下从宫中回返送来一盒糕点。
老朽分得一块。
太师糕,略甜。
宗主药后食之一,睡去。
然蔺阁主与飞流争抢不休,不知所踪。
后闻得隔壁巨响,惊人哉。
宗主未醒,惊人哉。
一个时辰后,太子到,又送来一盒糕点。
蔺阁主夺去,老朽没分到,不悦。蔺阁主为何还不走。
你不走我走。
进药材去矣。
至晚方归,听闻太子殿下与宗主密谈许久,竟连晚饭都未动。
今日有糖醋牛柳,吉婶招牌之作,宗主挚爱,竟未动。
奇哉。
今夜月明星繁,太子留宿。
怪哉。
——
五月廿八
今日风和日丽,宗主面若桃花。
蔺阁主愁眉苦脸,飞流正气凛然。
太子殿下,唔,神采奕奕。
宗主与太子自靖王府归返,神色愉悦。
今日脉象:平和。
宗主面色:绯然。
宗主病况:没有腰疼。
看来宫羽所说“腰疼皆因太子”,有误。
——
五月廿九
烈日炎炎。
午时服药后,宗主竟靠于太子肩颈安眠。
然太子坐如铜像分毫未动近一个时辰,不愧为铁血沙场军营皇子,老朽佩服。
稍晚蔺阁主归来,斥其蠢牛。
唔,确实有点蠢。
——
六月初九
金陵隆冬如月冷,六月流火处处蝉。
热极!热极!
想回廊州。
飞流坐于冰旁,弄莲戏鱼。
宗主与府中众人密谈至午时。因不可近冰,不几许已汗湿重衣。
食后沐浴,宽系单衣,散发赤足卧于榻上,太子入室,不知何故呆愣许久。
服药后,二人遣散众人,闭门密谈。
恐有大事,今日宗主定将疲累不堪。
——
六月初十
太子昨夜与宗主筹谋大事,定一夜未眠。
今日脉象:平和。
宗主面色:艳丽。
宗主病况:困顿,腰疼。颈间似有蚊虫叮咬红痕。
太子颈间亦有。
奇哉。
苏宅其余众人却无。
怪哉。
托宫羽制驱虫香,竟被笑“晏老已老。此香无方可制,此虫无香可驱。”
禀告宗主,更得众人附议。
气煞老朽矣!
想回廊州!
——
六月十七
今日脉象:平和。
宗主面色:无虞。
宗主病况:无虞。
太子今日私下偷问老朽宗主之病情,神色恳切,皆是担忧。
老朽平生最弃医者谎言,今犯矣。
假言之调养得当可保年年岁岁,太子面色大好,大行拜揖。
愧不敢当,匆匆离去,几近落荒而逃。
上天无眼,无眼!
第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