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寸灰 _

苏宅二三事 -2-

-被诸位的热情吓了一跳,在下万分感谢。今日看到大水牛知道真相后一脸【老子怎么能这么腊鸡】的表情,后知道宗主吃了乌金丸以后又一脸【卧槽老子简直是史上第一大腊鸡】的表情,浑身舒爽!!!愉♂悦!

-今日加更!


苏宅二三事

2.大窟窿


靖王府兵器库被砸了个大窟窿。

这事总要有个说法。

连太子去请安的时候都被他母后问到底怎么回事。

徐徐道来跟静妃解释了一番,她不仅没生气,还笑地开心,更是又让太子带上两盒太师糕送过去。

还说,“一盒给那位蔺阁主,一盒给小飞流。小殊最近身子不好,我配了一瓶平气的薄荷丸,没什么大用,但总归能让他稍稍舒服一点。”

得,这次连亲儿子的份都没有了。


太子殿下伐开心,吃着榛子酥嘟囔,“给飞流就算了,母后给那个蔺晨干嘛...”

“哟,这是怎么了,你跟蔺阁主难道还有什么过节不成?”静妃奇怪地问。

能有什么过节。但吃醋这种事在母亲面前怎么说得出口。

太子殿下喝口茶,不太想回答。

而且蔺晨怎么说都是小殊的救命恩人,不能随口诋辱。

静妃见他一脸的纠结,也就不追问了,戳了他脑门一记,笑道,“他家业深厚怕是看不上什么奇珍异宝,就这点薄礼,你总要谢谢人家这么多年帮我们照顾小殊吧!”


“帮我们”三个字咬得特别重,皱眉瞪眼的太子殿下一听,瞬间就舒展开了笑容。

唔,母后讲的对,母后讲的好有道理。


但对着府兵和百姓可不能直接说是“一块太师糕引发的血案”吧-虽然也没血光-而且除了一颗长青松,几片琉璃瓦也啥都没少。

不过既然恰恰巧就砸的是太子殿下当年收藏兵器的地方,所以最后还是以“大盗”的名头盖了过去,巡防营后来也的的确确抓到了个人。

唔,到底是不是那个大盗?

太子殿下表示巡防营干得漂亮,有功,赏!


但那个大窟窿,总归是要补一补的。


这不,趁着五月末六月初的好日头,花枝乱眼,鹊鸣燕飞的,天下第一榜琅琊阁阁主和天下第一帮江左盟宗主的第一贴身侍卫,拿着瓦带着泥,在江左盟盟主和大梁太子殿下的严(强)厉(力)监(围)督(观)下,喜(怨)笑(声)颜(载)开(道)地补房顶。


蔺晨万万没想到,他堂堂琅琊阁第四代传人,人送外号江湖第一风流才子,第一神医忘崖子的关门大弟子,进可搅庙堂退可覆武林,竟然有一天,毫无形象地蹲在房上,补!屋!顶!

而怎么诓得他蔺大阁主补屋顶的呢?蔺晨只能拿着扇子敲敲自己的头,叹道,色令智昏,色令智昏啊!

虽说身边有飞流相伴,但这个傻小子除了活泥巴的时候有点用处,让他砌瓦,怎么可能嘛!

更不用说下面江左盟盟主和大梁太子殿下就这么坐着仰着头,全程围观。还时不时交头接耳,指手画脚,笑语晏晏的。


靠,萧景琰!拢个袍子不需要把手全都伸过去吧,直接把人圈怀里了还不撒手!

这个杯子是长苏喝的吧,太子殿下你这拿错拿的也太顺手了吧!

嗯?等等,手牵牵说什么悄悄话呢?!萧景琰你偷摸爬过去揽住长苏腰的手我可看见了!!!

蔺阁主正努力偷听呢,一边努力和(玩)泥巴的飞流当他偷懒,立马恼了。

“啪”地一下,一大坨泥巴便甩到了蔺晨视为第二生命的美颜上,正好糊在脑门中央,也是别致。


“飞流。”蔺晨用袖子把泥巴随便擦了擦,板着脸严肃道,“你苏哥哥没有教过你不能随便扔别人泥巴么。而且,不能扔脸上!你不乖!”

“不干活!坏孩子!”飞流正笑呢,一听这话愈发恼了,“坏人!不乖!”

下面卿卿我我的两人听到声响终于抬起头来。

“飞流,怎么啦?你蔺晨哥哥又欺负你......噗!”梅长苏本以为蔺晨又逗飞流了,结果一看好友那张俊颜的惨样,登时笑了。

“飞流,你扔的嘛?哈哈哈”萧景琰则就是幸灾乐祸了,抚掌大笑。

见苏哥哥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,飞流也笑起来,抓起一把泥,又往蔺晨扔去。

这次可没让他得逞,要是这明晃晃的偷袭还能成功,他蔺大阁主哪还有脸再在江湖上混啊。


“哎,蔺晨!你看这里!”

“啊?”

蔺阁主刚转头看向喊他的好友,左脸上就又多了一坨黑泥。

再击得手的少年拍着满是泥巴的手笑开了怀,溅起的泥点子飞得他满脸他也不管。

完成调虎离山计的梅长苏扶着萧景琰笑地不行。

原以为长苏会帮着自己,哪知道,恋爱中的人都是蠢货!!!!

“飞流!!!”斜眼瞟见熊孩子在“预谋”一个大泥球了,蔺晨也管不得下面两个张狂的混蛋,飞身就扑了上去。

泥球被夺,飞流哪能示弱,当即就要抢回来。

这下可好,两人不砌瓦了也不和泥了,在屋顶上又开始了追闹。


待得梅长苏缓过劲来再看,房顶上窟窿还在,两个补瓦工却不见了。留下一堆和了一半的稀泥巴,顺着瓦楞往下滴,端得是比来补之前还狼藉。

“这...”

梅长苏有些不好意思了,当初让他们来补屋顶的主意是他出的,现在两个工人溜班了,留下工头对着受害的屋主。这可怎么交待。

“我这兵器库八成是乱的不像样了,罢了,还是找人来修吧。”萧景琰见他一脸窘迫,憋着笑道,“要不你陪我进去看看,我总要理理这库房才好叫人来。”

“好。”梅长苏见他把钥匙从衣中拿出,颇感意外,“你自己带钥匙?我可从未知道你这么守财。”

“因为这里,”打开锁,萧景琰转头深深地看着身侧半入阴影的人。

恍惚间,似乎还能看见他原来的模样。


“因为这里放着我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
“哦?”

库房地上虽不说一尘未然,也是干净的很,不像是昨日被破了房顶的样子。

“你昨日便来察看过了?”

“当然,接到消息我便连忙赶来了。府中管事没有库房钥匙,也不敢贸行进入查点。”他说这话时,还是看着身边一脸儒雅含笑的人。

“你把裂风弓供在这,未免也太高抬它了。”

梅长苏垂眉撩袍跨入门内,那正中高台上没放着什么神兵利器,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。

只有一张刻着些不知名图腾的铁胎弓。

主人显然很是宝贝它,十五载,依旧如新,连点锈痕都瞧不见。

“这是你送我的最后一件生辰贺礼,我自然要供着。”

确实是供着,因为萧景琰已有十五年没敢踏入这里,直到昨天,他才再次见到这裂风弓。今日,语调都带着笑。

“我要是没记错,前不久我送了你一只羊脂玉瓶。”江左盟盟主笑着打了太子殿下的脸。


“呃......那个是梅长苏送给靖王的。不能算!”啧啧,当今太子殿下耍赖皮了。

但这被赖账的人倒好像是分外喜欢他耍赖皮,还装作伤脑筋的样子,“确有道理。这么说来,我还欠你一份礼物?”

“是十五份礼物。”太子殿下这赖皮愈发耍地狠了,不过他似乎转念一想,还是觉得要公平些,“我也欠你十五份礼物。”

“那就相互抵消了呗。”江左盟盟主再次打脸。


咦?


太子殿下接不下去了。


“哎?!这不对啊!”

“哪儿不对?”

“你应该问我要什么礼物啊,然后我再问你要什么礼物啊!”

“谁教你的这话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昨日离开苏宅后在路上碰到豫津问的就是这个?!”

“……你怎么知道?!!小殊,你这事怎么料到的?!太厉害了吧!”

“……太子殿下,在下先告辞了,您还是赶紧找人补窟窿吧。”

“哎!小殊!小殊你等等我!”


叫什么叫,酷爱去补窟窿啊!!蠢牛!🐮


第二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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